一
我怔怔地看著小茶几上的數張千元大鈔，溼漉的髮絲上滴落著未拭乾的水珠，房裡的冷氣讓裸露在浴巾外的雙肩起了雞皮疙瘩，喚醒我怔愣的思緒。
打開衣櫥，果然有浴衣，臂膀穿過浴衣的棉袖後，抖瑟感得到了安撫。
走近茶几時發現，桌面上擺放了數張千元大鈔，旁邊躺著一張紙條：
「幫妳處理好了客戶服務，妳隨興點，我很愉快。」
我呿一聲，拿起鈔票，隨手扔灑到床上，對著空氣咒罵：
「Fxxx！當老娘是出來賣的嗎？」
怒火旺盛的我拿起電話，打給芳琪，電話才接通，不等芳琪回應就說：
「晚上有空嗎？來體驗高檔 Motel 的設施及服務吧。」
「蛤？什麼？」
「開車過來吧，這兒車位空著，我需要妳。」
「我安排一下，妳等我，還需要帶什麼過去嗎？吃了嗎？要不要買晚餐？」仗義的芳琪一連串問句拋出。
「人來就好，今晚陪我睡吧！」
二
「哇，這一晚要價不菲吧？！」甫進門的芳琪驚呼著，在發現散落在床上的鈔票後問：「妳錢太多了嗎？」
縮坐在沙發上的我睨視芳琪一眼，目光回到電視上，心思不在螢幕上的我咕噥著：
「明明說好了是一夜情，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結果搞得像是我是出來賣的一樣。」
「什麼呀？妳把話好好說清楚好不好。」芳琪一邊咕噥回應，一邊撿拾散落在床上的鈔票。
「就上網約砲咩！結果完事後人就跑了，還留了這張紙條。」我將紙條遞給芳琪。
「哦~~~~，他說他很愉快欸…」芳琪一臉賊樣的說。
將整理好鈔票放在茶几上，張開雙掌比向我，意謂著共有十張大鈔。
「去妳的！」我沒好氣作勢地一腳朝芳琪踢去。
芳琪坐到我身邊，收攏了胸前開襟的浴衣：「有錢拿，不好嗎？」
我搖頭：「這原是你情我願的魚水之歡，他給我錢，不就是把我當妓女看嗎？」
芳琪攬住我的手在我身後輕拍著我：「我懂，只是說，既然本來就說好是一夜情，就表示完事後互不相干，妳又何必在意他怎麼看待妳，重點是…」
芳琪將我的身子轉面向她：「他愉快，妳有沒有爽歪歪呀？」
我翻了白眼，掙脫芳琪的手，頭靠在她肩上：
「所以嘛，這時候找妳來就對了，妳這三言兩語的，我都不知道要氣什麼了。」
芳琪沒接話，我倆就這樣安靜的依偎靠坐著，空間裡只有電視傳出的聲響。
幾分鐘後，芳琪首先打破沈默：「還要再這樣玩下去嗎？」
我聳肩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