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幀師》遺忘,是為了邁向美好的未來,還是讓生命的留下缺角?

by 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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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裝幀師》這本小說時,第一個反應是:「裝幀是什麼?」這是閱讀的奧妙之一,即便只是無目的性的科幻小說休閒閱讀,也能藉由書籍作為結點,串連起各式的知識。

裝幀是什麼?
裝幀,即書籍設計,是將目錄、風格、格式、設計以及書籍其他組成部分整合在一起構成整體的藝術。

《裝幀師》小說裡的「裝幀」可以幫人清掉想忘掉的回憶,並將其內容裝幀在書裡,擁有這個特殊天賦的人被稱為裝幀師。

科約小說:裝幀師
作者 | 布莉琪.柯林斯
譯者 | 張家綺    
出版 | 野人 2020/11/25

每一本經過裝幀的書,都是某個人的回憶,是某段他們選擇遺忘的記憶。

《裝幀師》

裝幀師裝幀想忘掉的回憶

在你的難忘的記憶當中,是甜美回憶居多,還是不忍回睹的往昔?

裝幀師可以取走當事人的記憶,將記憶裝幀成書,在一般人眼中的他們是可怕的巫師,一個人只要走進裝幀所,都會兩眼空洞的走出來,宛如靈魂被掏空一般。

乍聽之下很可怕,但仔細想想,如果一個人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若能將那段記憶抹減,是不是減少創傷的煎熬?

我想起近日很夯的韓劇《黑暗榮耀》劇中的文同珢靠著復仇的意念活了下來,如果那段被霸凌、被母親出賣的記憶可以透過裝幀而被清空,不論記憶有多可怕,她永遠不會記得它,當記憶被埋藏起來,她可以是一個沒有創傷的人。那麼,她能不能活得快樂些?至少,可以懂得笑?!

我們裝幀的不是靈魂,也不是人,只是想忘掉的回憶。
我們取出記憶,把它們裝幀成書。
只要是一個人再也無法承受、再也無法共存的回憶,我們就會將它們取走,放在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地方,這就是書存在的意義。

《裝幀師》

善意被醜陋的人性操弄

想忘掉的回憶可以被清空,那如果是想保留的記憶必須被迫清空呢?

裝幀師必須在當事人清醒同意的情況下,才能執行裝幀。但如果當事人是被迫要同意的呢?

與路西安的回憶令艾墨特心痛,他也未曾想過去遺忘那段過去,但在暴力威脅之下,他不得不走進裝幀所,跟裝幀師說他要裝幀一段回憶。

老達內染指女僕奈兒後,奈兒自然是想忘卻這段不愉快的回憶,但她沒想過的是,當裝幀師清空不堪的記憶後,主人會再度幻化為一匹惡狼,進行侵害,如此周而復始,直到老達內厭倦或找到新目標。是的,奈兒並不是第一個被操弄的女僕,只要有裝幀師願意配合,老達內就可以故技重施。

當記憶出現缺角時

想忘掉的回憶被裝幀之後,初期會出現空洞茫然感,但因為傷痛的記憶已不存在的緣故,一段日子後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當事人也不會知道他的記憶被裝幀的這件事。

如果有人跟你說了一段屬於你的過往,但你卻完全沒有印象,你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有人跟你說你少了一段記憶,但卻沒有跟你說那段記憶是什麼,你會想去發掘它嗎?

艾墨特發現了他的裝幀書,他選擇燒了它,讓記憶回歸。

路西安跟奈兒說了她遺失的記憶,當老達內再染指已被裝幀過的她時,她雖仍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已知道這不是第一次,而是看不到盡頭的輪迴,於是做出了她能做的應對。

路西安在面對他的記憶之書,他只想把書藏越來,深怕書裡是骸人聽聞的真相。

同樣面對失落的記憶,每個人的應對方式都不同。

窺視心理

裝幀書裡的內容是人們想忘掉的回憶,自然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按規定來說,只要當事人還在世,裝幀書就必須被嚴密保管著,這是裝幀師應有的道德操守。

貪婪的裝幀者出售的不只是當事人已逝的書,連當事人還在世的書也會出售。購書的人透過他人的記憶,窺視他的人生,並互相交流,卻什麼作為也沒有。

想像著你在市集上買到了文同珢的裝幀書,知道這個高中生正承受校園霸凌的煎熬之中,你會怎麼做?是像看一本小說般的看完它,還是有所作為?如果無所作為,有錯嗎?

結語

剛開始閱讀時,覺得前面的舖陳有點冗長,是閱讀速度最慢的階段,即便艾墨特已去到裝幀所,劇情進了詭譎氛圍,但我仍覺得節奏有些緩慢,直到第一個客戶上門,劇情張力瞬間爆發,讓人情不自禁的一頁一頁看下去。

這本小說以第一人稱角度書寫,特色在於不同的篇章,主角是不同的,這樣的好處是可以知道另一主角的心理戲,缺點就是前頭入戲太深,到了後來主要視角切換時,我常忘了「我」已經換了人 ????

初次翻閱《裝幀師》是在盛夏酷暑時節,後來發現書裡的季節是冬季,文字裡有許多對冷冽寒冬的形容,冰凍的湖水、銀白的街道、一口冷空氣嗆得我的肺發疼…,是本非常適合在冬季閱讀的小說。

你有想忘掉的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