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陪伴這件事,狗比男人給力多了…

by 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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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活在一個人的回憶裡,是種幸福。」我說。

「如果對方的記憶是紮一個署名妳的小草人,上頭貼著符咒,並刺滿針呢?」容容問。

「那也是一種幸福。」我不假思索,淺嚐一口面前的熱 Lattee,微笑:「還是一種非常具有成就感的幸福。」


容容,大我不過二歲,互動間卻有著大姐姐照顧指導著小妹妹般的老成韻味;我的早熟獨立,與她的幹練果決匹敵,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二名女子的相識,緣起於 15 年前的網路聊天室,那是一個充斥著情色愛慾與空虛寂寞的飄渺空間,這樣的一個平台,是很難結識到異性戀同性友人的,更遑論是一段延續了長達 15 年之久的友誼,且繼續著……

這要感謝容容精采且轟烈的愛情故事,因為我是這段故事不可或缺的觀眾,有好戲上演,好觀眾才能存在,二著並存的結果,形成一段友誼的延續力。當然,我的惜緣態度及主動聯繫,更是一大功臣。

「地震晃的好大,妳那兒還好嗎?」透過 LINE,發訊問候著容容

15 年多來,總是我主動關懷對方,或提出餐聚茶敘的約會。當然,偶爾也是容容先主動聯繫,當她心情極為低潮、需要有人傾訴時。

「嚇到而已!」容容在 LINE 那一頭打字回應:「妳呢?」
還沒能送出「很好。」的回覆,便看到她接著送出的下一句話:「有沒有滾來滾去呀?」

我的身形嬌小豐腴,常自娛圓滾滾如我。與其等著有些人無情的毒舌取笑,還不如自己主動嘲諷自娛,這是我的人生觀。久而久之,朋友也常搭著我的自嘲,消遣我二下…

有朋友為我抱屈,覺得消遣我身形的人很傷人。

And~so what? I don’t care! 是朋友的,毋須在意;非友人的,更毋須介意。

我思索著是要認真回答容容的「妳呢?」還是回應她那句「有沒有滾來滾去…」的嘲諷哈啦,下一句訊息再傳來:「這句是代阿寶問妳的。」

阿寶,這個不是我的男人的男人,卻比往昔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懂著我。

「我很好,定定坐的好好的。地震時腦袋裡想了很多很多,還沒個結論,地震就停了!」我一口氣的打出一串字,不給她有回覆空間地緊接著鍵入:

阿寶有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被地震給晃醒了。聽我說完地震當時腦袋裡想了很多很多的天馬行空後,他幫我下了結論,就是地震來時要立即拿著手機到冰箱旁躲好。」訊息的字裡行間,赤裸的展現丫寶對我的疼惜,鏗鏘有力的反擊容容剛才的嘲笑哈啦。

「有人關心真好!我的電話沒有響。」容容憤憤回應著。透過 LINE,我看不見容容的臉,但 15 年多來的相識,好勝心不下於我的她該是咬牙的。

「我的電話還有插撥,是乾弟弟跟學長。」我強調著。

此時,我釐不清是不是想跟長得好看且覓得良伴的容容炫耀著的說:
「他們是三個多年來各據一方卻關懷不離的男人;同時不能是、也不會是我的男人的男人。」

容容唏噓:「是我男人的男人,又有個屁用!也沒打給我!在一起又如何?!總會變成各過各的。」

「我在想,是朝夕相伴各過各的好?還是不能相伴卻電話急叩、關愛緊隨的好?」我問著容容,也是問著自己,同時說出心中的答案:「我想要兩者兼得,會很貪心嗎?」

「妳做夢!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那只是童話故事裡不存在於現實生活的情節,妳該醒醒了!」容容斬釘截鐵的,接道:「我覺得養一條狗好。」

「狗頂多陪伴十來年…」我暗咒著,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蓄意忽略相伴十餘年來與我同床共枕的狗兒子才當了小天使離我而去的事實:「要靠一隻狗來度完這輩子,我還得再哭上二、三回」我心情低落的回答,不甘願前二分鐘的得意輕易的被她擊潰。

「也許男人只能陪妳二、三年,」容容乘勝追擊:「妳還是得哭的半死。」

「男人的情感是很容易被替代的,再哭也有個限度。狗卻不然!」我思索著男人與狗兒二者間哪個的死耗較具有殺傷力後,突然頓悟:「原來男人不如一條狗。」

「所以,還是養條狗好!」容容再下一城:「那些忙著打電話關心妳的男人,也是不如一條狗。」

有時侯,我會納悶,跟容容這位冷傲女子是怎樣的一段緣?二人的人生觀、價值自始至終總是觀南猿北轍的,容容果決的文字、不屑的語調,常讓我覺得她是冷血無情的。

可在她人生困頓之時,抑或沮喪失落當下,我從未缺席;同樣的,她在得知我的狗兒子往生的消息後,天天一通電話的問候著,沒能通上電話時,也發則訊息關心著。

也許,在容容的心裡,她真是覺得男人不如一條狗的。

啄磨著今日 LINE 上的對話,我思索著,難道容容與她的男人也躲不過七年之癢的詛咒嗎?昔日飛蛾撲火爭取來的這生命中的另一半,如今竟成了各過各的二具軀體,不具意義。

哎,那昔日轟轟烈烈的一段愛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