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的工作時間,真的自由嗎?

by 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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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自由的定義是什麼呢?

摩根·豪瑟 ( Morgan Housel ) 在其著作《致富心態》裡提到:「金錢付給你的最高紅利,就是掌控你的時間,在你想要的時間、與你想要的人一起做你想做事,這是一種自由,也是幸福的特性之一。」

自由的工作時間

阿文由軍中退伍後,選擇了外送員當他的正職工作,女友小君的父母不滿意阿文的工作,覺得阿文就算不續簽自願役軍職工作,也該找份像樣的正職工作,也不是當個外送的打工仔。阿文覺得不服氣,他覺得當外送員很好,認真接單的話收入不僅不會比一般上班族差,甚至會更多。更好的是,他可以自己安排工作時間。

「就像姐妳的保險業務工作一樣,行程自己安排,想拼一點就自己加班,狀況不好時就讓自己愜意一點。這哪有什麼不好?」阿文這樣對我說,再補上一句:「時間自由就是一種財富。」

許多人看待我的工作特性時,大多像阿文理解的,覺得保險業務的工作就是比較自由!看似好像如此,除了公司的會議或課程的行程外,其他的行程都由自己安排。相較起讀書時期的電話市調工作,那就像學生在上課一樣,打電話 50 分鐘、休息 10 分鐘,喝水、上廁所都要在規定的休息時間裡完成,一點自由都沒。比起電話市調工作,現在的保險業務工作更顯自由許多。

然而,彈性的工作時間就代表自由嗎?

自由行程的背後真相

以保險業務來說,除了要花時間學習商品專業外,也得花時間學習如何經營客戶,再加上既定的會議與課程,能應用的時間很有限。更別說初入行的菜鳥成交率低,無論有沒有保障薪,想維持一定水準的工作績效,得比別人更打拼才行。

印象中有個客戶工作性質是三班制輪班,與他洽談規劃那時他正好輪中班,上班時間他不便接待訪客,我們約他下班的時間詳談規劃內容。下班時間是幾點?午夜 12 點,等他下班吃個飯後再談規劃,忙完回到家都二點多。

菜鳥的我能應用在客戶行程上的時間已不多,市場經驗又不足以拉高成交率,只能被動地配合客戶的時間。不配合~就沒得談,沒得談就沒機會成交,沒能成交就沒有績效。回想初入行的前幾年,白天要上課開會、開發客戶,而談案子的行程則要配合客戶的時間,多半安排在晚上或假日。

如果時間自由是保險業務工作的特性,那為什麼我覺得這麼不自由?因為「沒有選擇」。

正職跑外送的阿文呢?他說要睡飽飽才有精神騎車,總是要小君上班前把他給從床上喚了起來,有時還會倒頭賴個床,起床已臨近中午時分,早已錯過外送的黃金時段。

夏天到了,阿文說中午太熱會中暑,決定把工作時間往後調整,卻又發現晚餐時段過後的單量不多,還得陪小君吃飯約會。深夜再打個線上遊戲渲洩工作壓力,最後發現收入在繳完卡費、手機費後已所剩無幾,加上吃喝的生活用度,根本無力分擔與小君在外租屋的房租及水電。半年後小君的父母上門將小君押解回家,二人戀情就此告吹。

「可以自己決定時間怎麼安排」,是多數人對自由的定義。我也曾這麼覺得,但看來並非如此。

自由是擁有選擇權

《致富心態》書裡提到成功企業家德瑞克·席佛斯 ( Derek Sivers ) 的故事:

我白天的工作年薪有 20,000 美元,差不多是最低工資。我從不外出用餐,也不搭計程車。每個月生活費大約 1,000 美元,而我每個月賺 1,800 美元。我做了二年,總共存下 12,000 美元。當年我 22 歲。

有了 12,000 美元之後,我有能力辭掉工作,轉行當全職音樂家,每個月接到的演出邀約可以負擔我的生活費,所以我就自由了。

讓德瑞克·席佛斯真正擁有掌控時間自由的,是那筆存款,及其帶來的金流收入。除了被動收入能為人生帶來自由,還有沒有別的?我覺得「擁有選擇權」比時間自由更能讓人感受什麼叫自由,而自由的限度沒有標準限度,是因人而異的。

前老闆總說我不思進取,沒有買名牌、開好車的物質慾望來推動工作上的績效,但我卻滿意自己的工作模式及生活狀態。我的樸實生活的選擇,前老闆可以解讀為那是因為我沒有能力過奢華的生活。但在樸實生活之後,是當母親確診癌末時,可以選擇放下工作全心陪伴照護她,而不用擔心豢養高物質生活的開銷用度。

如果選了買名牌開名車的日子,是否能擁有「放下工作全心陪伴照護癌末母親」的選擇呢?此題無解,因為人生不能重來一次,沒得對照比較。

我要說的是,自由的定義可以不用限定在「時間的掌控權」上,當你遇到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刻,你的選擇項目有多少,就代表你的自由度有多高。

  • 要吃路邊攤,還是米其林餐廳?你有選擇權。
     
  • 身體不舒服要上班領全勤,還是請假好好休息?你有選擇權。
     
  • 出國遊行要搭經濟艙,還是升等商務艙?你有選擇權。
     
  • 婚後要雙薪模式,還是一人主內,一人主外?你有選擇權。
     
  • ……

以上的舉例都只是二選一,如果可以三選一、五選一,代表自由的寬度更高。很多的選擇建築在財富規模上,規模越大就有越多的選擇權,但那並不表示沒有足夠財富規模的人就沒有自由,只是自由的限度較狹隘罷了。

舉來說,工作時間不自由,但有特休假的規劃選擇,這是自由。上班通勤要配合大眾運輸工具的時段不自由,但有通勤時休息或閱讀的選擇,這也是自由。

自由,一直以各種形式在人生賽道裡出現,端看我們是否發現它。

結語

以工作來說,很多工作的工作時間很自由,業務、外送員、接案人員…等,但那只是少了老闆或打卡限制了工作時間。真正限制我們的是生活,是對未來的藍圖。

真正的工作自由是建構在一段不自由的歷程裡,就像《致富心態》書裡的德瑞克·席佛斯,他就經歷了二年省吃儉用的日子,沒有那一段不自由的日子,他就沒有後來的自由。

以人生層面來說,當下的我們就擁有選擇的自由,而這個選擇則影響我們人生未來自由的限度。下班後要追劇放鬆或進修學外語?前者是當下的自由享受,後者則有機會為我們的人生增加自由的限度。你怎麼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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